<span style="font-size: 14px;">“基金业目前正处在转型期，基金法的修订是业界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如果转好的话，为下一步发展会奠定一个很好的基础。所以，这一次制度设计，尤其在中国，制度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大家应该重视这次机会，能够在这次调整转型期当中转向正确的方向。”2013年10月30日，是中国企业家人脉促进会秘书长南巡深圳的第7天也是最后一天，万祥军秘书长走进深圳证券交易所就的到了总经理宋丽萍的接待。刚落座，深圳证券交易所总经理宋丽萍就向秘书长万祥军谈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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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style="font-size: 14px;">【对话交流】</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请问宋总，二十年来，全球交易所经历了从会员制到公司制的变革，那么，变革的深层次原因有哪些？</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全球交易所的变革浪潮，有其深刻的经济、社会和技术背景。一方面，发端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经济和金融自由化思潮，逐渐席卷了当时几乎所有的垄断性行业，最终波及到证券交易行业，主要经济体纷纷解除管制，促进竞争；另一方面，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大大降低了证券交易的门槛，使得交易平台的多样化、一体化和全球化成为可能。特别是另类交易系统的发展，很好地满足了日渐兴起的机构投资者的需求，是促进交易所变革的主要外部竞争因素。</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众所周知，深交所是多层次资本市场，专门服务于中小企业的，即上市公司培育、交易活动组织、投资者教育，以及集资力监管于一身的最有特色的交易所。说起多层次我们有中小板、创业板、主板，这个大家都知道。我们证劵交易所们到现在为止在基金市场当中做了哪些事情？目前是什么状况？有哪些特色？</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还有一个多层次是专业化的产品，股票、债券，基金来说有开放式基金、上市基金、封闭式基金，还有今天隆重推出的乐富。还有多级、分级的基金，ETF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我们正在争取继续大力发展债券，特别是针对中小企业发什么样的债券，还有资产证券化。资产证券化，我们其实搞了7个品种，当时做好了10几个，有些污水处理厂，有些高速公路，这都做好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只挂牌了7个，还是非常成功的，我们想重新启动这个产品。</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多层次是一个非常丰富的产品。几年前我们在这种场合就提出过深交所讲做一个“金融超市”。为什么呢？</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因为深交所有不可替代的优势：</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一是它非常高效、透明的运作机制，交易系统、通信系统稳定性也是非常强。</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二是我们有100多家会员，有4000多个营业部，这样一个庞大的网络；</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三是我们有将近1亿户投资者，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增长。</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那么，这样一个综合平台如果把它用好的话，我相信对基金行业健康、稳定的发展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多品种方面是有些难度， 我们共同努力把它往前推进。</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深交所目前挂牌经营的数量已经超过100只了，这个数量在国内也算是比较多的。还有分布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我就不细说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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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所感所悟】</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在资本市场甚嚣尘上，作为掌门人，深圳证券交易所(下称“深交所”)总经理宋丽萍却低调如常。</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1982年，学生时期的宋丽萍，在中国人民大学被选中留学日本，先后在日本、美国获得经济学、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1988年就职于日本野村证券公司，是名副其实的“海归”。</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上世纪90年代初，回国后的宋丽萍供职于“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这个简称“联办”的机构是中国证券市场的摇篮，活跃于中国财经界的多位核心人物，如周小川、高西庆、李青原、王波明均在此“历练”过。在此期间，宋丽萍还参与筹建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对话交流】</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在金融自由化和外部竞争力量的推动下，交易所的公益性质是否发生了变化？</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交易所总体上还是一个特许经营的行业，具有公用事业的性质。各个经济体内交易所的设立，都需要在满足一定条件的基础上向证券监管机构注册，并接受持续监管。很多地方要求交易所的董事会中必须包含一定比例的代表公共利益的董事，有的直接由政府委任。因为交易所运作的牵涉面广，联动性强，事关经济和社会的稳定，其设施和技术系统等一般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如纽交所的数据中心被美国国土安全部列为关键基础设施。</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全球交易所的变革还在推进和深化之中，盖棺论定，为时尚早。总体来看，这一轮的变革极大地促进了竞争，提高了市场运行效率，降低了市场参与成本，促进了产品和制度的创新，需要引起国内交易所密切关注和重视。就各国交易所的变革情况看，是否有差异？交易所在公司化的过程中是否也有不足之处？</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总体上看，欧美各国交易所的公司化进程比较彻底，竞争最为激烈；亚洲很多交易所也完成了公司化，但是上市的交易所不多，政府管制程度较高。此外，部分交易所仍采用会员制，如以色列特拉维夫证券交易所，在中东地区颇有影响、独具特色。</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 对于这一轮变革的利弊得失，国际上已经有所反思。斯德哥尔摩交易所前任CEO本格特•鲁登（Bengt Ryden）曾经领导了全球第一个交易所的公司化改造，去年他在WFE年会上提到，自由市场精神长期来看与交易所的公用事业性质会发生冲突。中小企业上市往往成交清淡，公司化的交易所就不会感兴趣。又如，高频交易现在已经占据了美国股市成交量的一半以上，交易所在制度设计、技术系统和信息服务上必然向这些重要客户倾斜，导致中小投资者的日渐边缘化。交易所的公司化如果以牺牲中小企业和中小投资者为代价，对交易所的股东而言也许理所当然，但是考虑到整个经济体的活力和市场的公平，并不一定符合社会整体利益。</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所感所悟】　</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1992年至2002年，宋丽萍先后担任过中国证监会市场监管部、发行监管部和机构监管部主任。曾与宋丽萍共事或是有过交往的人对其的评价是，为人低调，但行事果断干练，在业务上好学包容，其海外的学习工作阅历，能够接受来自市场方面的意见。</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此外，宋进入“联办”初期还参与创办了《证券市场周刊》，这是一本中国最早的专业性证券刊物。因此，有业界人士认为，外界一直对宋丽萍知之甚少的一个原因，是其深谙媒体的运作，非常懂得将自身曝光度控制得恰如其分。</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2008年在上任深交所总经理不久，宋便接受央视“新闻会客厅”节目的邀请谈创业板的问题。但此后，无论是媒体的采访，还是一些金融论坛活动的邀请，都少见其出席露面，大多由其助理代劳。</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在宋丽萍20年的证券市场工作生涯里，她几乎全程参与了中国证券市场规划设计与历次重要的改革，使得其在证券市场发行、交易和监管体制建设等都有着较深刻认识及经验。</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2002年，宋丽萍被调至深交所出任常务副总经理。“深蹲”六年后，2008年2月，宋丽萍获得“转正”，接替张育军成为深交所总经理，她还是中国历届证交所总经理中的首位女性。证监会将创业板的启动备战交由宋丽萍负责，寓意自然不言而喻。</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对话交流】</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这些年来，据我了解，深交所除了不遗余力加大技术和信息系统的投入，在公司化运营方面还做了很多努力，例如实行竞聘上岗制度、建立风险管理委员会、强化内部审计部门、引入BPM、ERP系统，以及每年公开发布自律监管工作报告和股票市场绩效报告等。你将如何进一步升华？另外，境外交易所纷纷通过兼并增强自身竞争力，在全球市场争夺优质上市资源，扩大市场占有率。您认为深交所该如何应对？</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今后的潜力还非常大，我们将继续探索。</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我们对境外交易所的发展态势一直比较关注。一方面，深交所在相当程度上已经处于国际竞争的环境之中。去年，通过IPO在深交所上市的公司数量达到321家，是全球交易所最多的。但是我们也注意到，同期中国企业的境外上市数量也有上百家。这些年来，境外交易所纷纷强化对中国上市资源的争夺，其力度之大，前所未有。随着人民币资本项下的可兑换和资本市场国际化进程的推进，深交所面临的国际竞争压力只会越来越大，我们必须未雨绸缪，为全面参与国际竞争做好准备。</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　另一方面，境外交易所的公司化改造，对于提高交易所的服务水平、降低投资者的参与成本、加速产品创新、强化交易所的全球竞争力，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很多方面值得我们重视和借鉴。深交所在治理机制上和职能定位上不一定完全公司化，但是在运行效率、内部控制、人力资源管理和透明度等方面，应当尽可能向公司化的交易所靠拢。</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所感所悟】</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在一次新员工入职培训上，宋提起过她所推崇的小说《守夜人》。这是俄罗斯作家谢尔盖·卢科扬涅克的作品，小说讲述的是主人公是魔法世界一名具有超能力的守夜人，始终坚守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界，随时纠察黑暗阵营的越界行为。</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书中呈现出的光明和黑暗实际是互相牵制，无条件地行善也会成为作恶的理由，而黑暗作恶也须有界限约束，遵守规则可相安无事。</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且不论书中高深晦涩的“平衡”哲学，而资本市场何其像这个魔法世界，不难揣测“守夜人”实际上反映出宋丽萍对于深交所在资本市场应当扮演的角色的定位。</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做到资本市场的一个平衡，即市场的公平与公正能时刻得到维护，就必须有毫不松懈的守夜人。在近年宋公开发表的言论中，就不难发现她一直着力地强调对市场的监管，以及市场参与者自身的自律。</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无论如何，创业板将是宋丽萍上任总经理以来面临的第一大考。</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对话交流】</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我们也说到新股定价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投资者所决定的。在现行的新股发行制度下，参与网下询价的机构投资者是尤为重要的。那么，您如何看待他们的归位尽责？</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新股合理定价的基础，是发行人真实、准确、完整、充分的信息披露。所以，在指导意见当中，首先就提出了要推进以信息披露为中心的发行制度建设，逐步淡化监管机构对拟上市公司盈利能力的判断，全过程、多角度提升信息披露质量。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市场各方对这一点都是高度认同的。但是，你靠谁去督促发行人充分披露信息、提高信息披露质量呢？靠每一个中小散户吗？这是不现实的。所以，就得靠专业的机构投资者，专业机构投资者拥有专业化的研究队伍，比如我们基金，它都有专门的研究人员。具有较强的信息搜集和处理能力，他要对上市公司、拟上市公司进行实地调研。所以，他们在路演当中，上市公司要发股票路演，他可以提问，也可以在询价当中真实报价，甚至可以用脚投票，我不买了。这样的结果，我们认为可以提高新股的定价质量。进一步通过参与公司治理，督促公司制定合理的分红政策，参与股指期货等专业市场，加大市场深度，这些专业机构投资者还会提高市场整体的质量。</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接下来我们要聊的这个话题近期非常受关注，就是关于退市制度改革的问题。最近沪深两个交易所就主板和中小板的退市制度改革方案征求意见，市场的关注程度也是非常高。那么，您是如何看待退市制度改革征求意见的？</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上市公司的退市制度是资本市场一项非常重要的基础性的制度。由于历史的原因，现在资本市场有相当一部分公司不再符合上市条件，但是迟迟退不了市，影响了资本市场固有的优胜劣汰的功能。更重要的是，面临退市的公司，经常因为种种似是而非的题材遭遇爆炒，助长了投资者炒作绩差股、垃圾股的风气，从而扭曲了整个市场的定价机制。所以，解决退市问题，就是解决投资者炒差的问题，这是与新股发行体制改革相呼应、相补充的。把炒新问题、炒差问题解决好了，就能够从入市、退市两头显著完善资本市场的定价机制，提升市场资源配置的效率和社会资源的使用效率，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和产业升级。</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其实这个问题跟咱们聊到的很多问题有非常重要的内在的联系，退市实现常态化，是资本市场优胜劣汰、定价机制完善的必要条件，市场对此也是普遍欢迎的。但是也有这么一种担心，就是企业如果要退市，那么投资者该怎么办？投资者利益如何在这个时候得到有效的保护？</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宋丽萍： 对，您提的这个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广大投资者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在参与设计退市方案当中特别注意这个环节。在退市过程当中，比如说在退市之前，要在全市场对所有的投资者加强投资者适当性管理。不管有没有退市，因为毕竟市场是有风险的，产品的风险度是不一样的，投资者的风险偏好也是不一样的，承受风险、承受能力也是不同的。所以，要在全市场实行全面的投资适当性管理。引导投资人选择与自己风险偏好、风险承受能力相匹配的这样一个产品。这是证券公司客户服务的核心内容之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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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丽萍:同时，我们要求进入退市风险警示阶段的上市公司必须及时披露，强制性地披露可能退市的风险。还有要求证券公司必须将退市风险警示信息送达到持有这只股票的客户，我们已经开始采取措施，要求证券公司，在技术手段上、制度上要保证。方案中还特别设立了退市整理板的制度，也就是说在交易所作出股票终止上市决定之后，有30个交易日的“退市整理期”，股票整体移入到“退市整理板”另板交易，这样以便更充分地揭示风险，让投资者有机会处理他们手里还持有的股票。</span>

<span style="font-size: 14px;">万祥军：非常感谢宋总今天跟我们聊了这么多，感谢宋总就资本市场一些非常热点的问题跟我们中国企业家人脉网网友进行交流。</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