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王本不想成为一名医生，但他的分数太低考不上工程专业，于是被大学转到适合弱一些学生的专业——医学。在多数西方国家，医疗职业名利双收，深受家长认可。他们喜欢炫耀说“我孩子是医生”。但在中国，完全相反的情况日益突出：医生收入不多、劳累过度，还会受到毁谤甚至人身攻击。连绝大多数中国医生都不愿让子女步其后尘。中国医师协会2011年调查显示，78%受访者不希望孩子穿上白大褂。

中国不少名气较小的医学院校出现招生难现象。还有些高校发现，高考分数较低的学生利用部分医学院录取要求较低先考进去，再转到“钱途”更好的其他专业。上海交大医学院副院长黄钢说，和西方国家相比，中国医生的社会地位和收入都不是最高的。所以(一些医学院)注定无法吸引最优质的学生。结果就是医生行业不是中国社会最精英的。像交大这样的顶尖医学院每年有约5%的学生转系。但对名气较小的医学院来说，招满学生相当不易。为吸引更好生源，最近厦门大学医学院免除了医学生的所有费用。王估计他2006年在厦大就读的那个班，只有不到一半学生像他一样当了医生。一些人转而选择制药行业——如今正卷入进一步毁坏医疗职业公众形象的贿赂丑闻。

工资低是医学专业无法吸引中国最好学生的原因之一。去年一项调查显示，临床专业学生毕业半年内平均月薪为2339元。全中国毕业生平均月薪3051元，其中医生和护士最低。许多医生还抱怨，越来越多不满的病人诉诸暴力。中国医院协会调查称，2012年平均每家医院发生27.3起袭医事件，而2008年是20.6件。据报道，全中国316家医院有近40%的受访医务人员因医院暴力事件增多而计划转行。

王说他已接受这个偶然步入的行业，只希望病人们能让他歇歇(中国的医生有时每天要接诊一两百名病患)。他伤感地说：“当我每天看到这么多病人时，怎么可能笑的出来?”(作者帕提·沃德米尔，司马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