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TRONG>　　老婆今天要去下县做临床，昨晚上就把闹钟设好了，七点钟；这做法我很同意。闹钟是小狗熊样子的，灰黑色的皮肤，大而圆的脑袋，双目炯炯，闹起来的时候，只需用手将它的大鼻子一摁，立刻便安静下来，听话之极。老婆和我是夜猫子兼瞌睡虫，没事的时候，可以疯到凌晨一两点才睡，第二天睁开眼皮则已经是将近正午了；为此，咱俩没少受朋友们取笑，于是一念之下便买回了小狗熊，倒也管用。今天早上，梦还没完的时候，老婆忽然一把揪起我，已经是八点了；小狗熊没有闹，昨晚我们都忘了将摁下去的鼻子再摁起来了。</STRONG></P>
<P><STRONG>　　匆匆地梳洗一番，便出门。车站很近，老婆出来就奔主题，我磨蹭着不想走，今天我要去邻近的另一个地区，车程有四个小时，不吃早餐恐怕是挺不住的，无奈之下，老婆便独自先去车站了，我经常笑她是半仙之体，一天只要吃上一顿饭便觉得够，她是用不着什么早餐的了。说是吃早餐，其实也真是没得好吃的东西，山东我也呆了几年了，最不满意，便是早餐。种类花色似乎是不少的了，羊杂汤，朝鲜面，馄饨，饺子，煎饼果子八宝粥。。。。。。等等之类，在我湖南人的嘴里，却都不是那么中吃。后来还是吃到了一位湖北老乡做的云南过桥米线，才稍觉安慰。可是即使是这米线，也需骑了摩托走上十来分钟的路程才有得吃，今天是没有指望的了。我望望一地的早餐摊儿，看见一面写有兰州拉面的旗子，似乎还不错，便坐下要一碗吃着。对面的女孩很有当地特色，个子高挑，相貌也还端庄，只是皮肤略粗糙些。因为没有老婆在一边的缘故，自然是多瞅了几眼，她吃得很香，也很投入，腮边上的筋肉鼓鼓突突的，好象并没有因为旁边帅哥（我自己封的）的出现而有改变吃法的打算。我便不忿起来，心想，能吃有什么了不起。。。。。。后来，一块五一碗的拉面终于也还是没能吃完，抹了一把油嘴，我就走了。这便到了车站。</STRONG></P>
<P><STRONG>　　车站自然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如织。一眼看到3号售票口坐了一位MM，白净而淑女，乌黑发亮的马尾辫，再加上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怎么看怎么养眼。我便凑上去，故意调一调话：“去Z县是几点的车啊？”MM眼睛看着身前的电脑屏幕，头也不抬一下，淡淡地说：“没车。”我有点不快，说道：“我上次还去了的，怎么会没车？”MM还是没有看我一眼：“你可以坐十一点半去B城的，再转车去。”我说：“去B城就没有更早一些的车了吗？好象一天有好几趟啊！”MM的视线仍是专注于电脑荧屏，仿佛那儿才集中了普天下最好看最靓的景色一样，口里却回道：“九点二十。车是半小时一趟。”我知道再饶舌下去也是徒劳的，便失望地说：“就买一张九点二十的。”随后是递钱，取票，找零。再随后是离开售票口。脸上有点发烫，心里有点恨恨的，回头望去，MM的侧影仍清晰可辨，却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养眼了。</STRONG></P>
<P><STRONG>　　三个小时后，B城到了，在车站又坐上了去Z县的车。一路颠簸，又无艳遇，头都大了，总算到了Z县。胡乱吃过午饭，看一下表，下午三点半，已经是大夫们上班的时候了，便向医院方向走去。很快便到了医院门口，这儿还在大兴土木地搞建设，门诊楼和住院部是新建的，却都座落在零乱的工地之中，供人行走的路仍是一片狼籍，看不出有要峻工的样子来。踩着这泥路，我先到了医院招待所，晚上就得住这里，便宜啊，十块钱一张床。服务员小姐又换了，这回是个丰满一些的，少有的好皮肤，个子虽然不高，在她那身玫瑰红的T恤的装扮下，倒也楚楚动人。“小姐贵姓？”“姓卢。”在卢小姐的指导下，填好登记表，然后又来到我要住的房间。这是一个三人间，我是今天的第一个顾客，于是自然要找一张靠窗位置的床了。在床上略作休憩，我拿起准备好的资料，出了门，现在是开始正式工作了。</STRONG></P>
<P><STRONG>　　很显然，来得不是时候。我的产品是刚刚送进医院，药剂科那儿还有些手续没办妥，但到药剂科一看，铁将军把门，L主任不在。没辙，又想到临床科室走一走，我这个主要是儿科用药，自然要去儿科了。然而又是失望。儿科Z主任出去考试了，要明天才能回，而别的大夫呢，又都无影无踪，门诊上只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实习医生，拉了几句家常，他说知道我这个药，看见主任用过，便跟他聊了聊产品情况，这时有几个病号进来了，只得告辞。到别的科再转一转，会见了几名男女的大夫，礼节性地递了几份资料，都说“有合适的给你用用”，如此而已，我知道工作得慢慢来，而天气又不早了。便一一道别，回招待所去了。</STRONG></P>
<P><STRONG>　　请卢小姐开了房门，拿上涮洗用具，又在卢小姐的指点下，来到了医院的职工浴室，一天下来，臭汗一身，是时候洗洗了。浴室不很显眼，推开玻璃门进去，只觉眼前一亮，一位十多岁的小姑娘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身材苗条，比我还高一些，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说“洗澡？”我点头：“是。”她便递给我一把钥匙，我便递给她三块钱，问：“要不要放押金？”“不用”。嗯，也不算贵。我拿了钥匙，就得进男宾部了，忽然有点儿留恋，便回头问她：“你们这儿做个全身按摩多少钱？”“五十。”壮起胆子，又问一句：“谁给按？你吗？”小姑娘扑哧一笑，说道：“不是，有专门的人。”我飞快地溜进了男宾部。换好鞋，坦白地脱个精光，走进澡堂，却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来得早了一点。</STRONG></P>
<P><STRONG>　　洗完澡，想到出去就要接受小姑娘双目的瞻仰，只得又到镜子前仔仔细细梳了一下头发，等到对自己各方面都满意了，于是昂首挺胸地推门出去。小姑娘果然还在，水水的眼睛望一望我，又送了一个浅浅的笑：“洗完了？”“完了”。装作无所挂于怀的样子，我推门出去。一到街上，这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放眼望去，街上的景物都是那么可爱，连树儿呀车儿呀什么的也温温柔柔的起来了。哼着小调儿一路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喊着什么，扭过头一看，浴室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旁边来了：“钥匙！先生，你忘了还钥匙了！”钥匙？我这才想起来，在身上找了找，天！原来我还攥着它！忙不迭地递过去，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紧的！”小姑娘接过钥匙，莞尔一笑，轻盈地返身跑了。望着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未完，待续）